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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GaragePlay官方臉書

  是的。之所以會看這部電影,完~全~是衝著金秀賢(Kim Soo-hyun김수현)去的。雖然自認並不是「金太太」,但對金秀賢的演技,確實是非常欣賞。他在《擁抱太陽的月亮》、《來自星星的你》、《製作人(的那些事)》裡,對於完全不同性格的角色,深刻刻劃。Joseph 哥對於他在《偉大的隱藏者》裡的表現也很讚賞,認為他的表演足以撐起整部電影(前半好笑、中間基情、結局感人──《偉大的隱藏者》)。

  但本片據媒體報導在韓國的反應不如預期,金秀賢也說本片要看6,讓我們都很擔心會看不懂。果然,本片一開始就提到「解離症」,男主角因為嚴重毒癮而有多重人格──多重人格的劇情啊,一向都是很難懂的。

  本片的光影運用讓我非常喜歡,尤其是一開頭,男主角坐在精神科醫師面前時,室內明明很光亮,錄影的成果極為清晰,但他整個人坐在黑暗中,觀眾連他的五官都看不到,只能隱約看到身形輪廓。接下來為了向精神科醫師表示「剖白」的誠意,全身脫到內褲都不剩,露出全身的刺青。你以為這樣就看「清」張泰英這個人的全部了嗎?沒有。精神科醫師或許因為自身的專業而看清了,但觀眾沒有,後面的劇情發展,令觀眾不時陷入錯亂。

 

──────以下超級雷──────

 

  金秀賢飾演的男主角張泰英,原本是個黑道(以下稱「黑道」),在賭場管事。依照精神科醫師的診斷,因為嚴重毒癮而有了另一個人格,也叫做張泰英的自由記者(以下稱「記者」),而且專追販毒內幕。身為第一人格的黑道並不知道另一個人格的存在,只是一直為失眠所苦。身為第二人格的記者,深覺兩個人格共用一個身體實在太痛苦,因此一直很想自殺,但又下不了手殺人──雖說是自殺,其實也殺了另一個人格,黑道。

  精神科醫師為了解除記者的痛苦,建議了一個解決方法:黑道因為右手受傷而住院,隔壁病房是因為嚴重車禍變成植物人的有錢人,有錢到即使醫師宣告應該是救不活,律師只交代醫師說救就對了,包括但不限於遺產繼承等各式各樣繁雜的法律問題,律師會依法規處理。既然車禍傷者已經救不活,加工讓他死亡也算不上殺人,精神科醫師因此建議記者殺了車禍傷者,讓記者這個人格也隨著傷者逝去。沒想到車禍傷者和記者的求生意志都很旺盛,記者這個人格,反而轉移到車禍傷者這個身體裡,繼而醒來,成為非~常~有錢的記者。

  記者使用車禍傷者的身體醒來後,雖然變得非常有錢,有錢到可以買下黑道的賭場的一半股份,卻在面對黑道時,展現出被趕出張泰英身體的不平,以及身為第二人格,卻想奪回第一人格之一切的強大侵略性。嚴重的車禍,讓有錢傷者的身體體無完膚,記者選擇整容回原本張泰英身體的外貌和聲音,連有錢傷者的本名也改掉,改回記者原本擁有的「張泰英」這個名字。不只是外貌和聲音,舉凡張泰英的身體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事業和女人,記者都要奪回來。金錢、查販毒、復健過程,都成為記者的工具。記者竊聽和監視黑道的一舉一動,要有錢傷者這個身體,學會黑道的舉手投足──既然記者這個人格沒辦法擁有張泰英的身體,既然沒辦法把黑道趕出張泰英的身體,就要把黑道趕出這個世界;張泰英的身體所擁有的一切,不應該是黑道的,應該要是記者的!

  在第二人格向第一人格的復仇過程裡,矛盾重重。

  曾經共用一個身體的黑道和記者,本身就是矛盾的存在。黑道因為嚴重毒癮的後遺症,決心不再碰毒,但賭場充滿賭酒聲色,想要完全隔絕毒品,談何容易!但記者卻是專追販毒內幕。記者這個第二人格的存在,對於張泰英的身體來說到底算什麼?深受毒癮所害的自救嗎?

  黑道想要獨立掌控賭場不受干擾,加上過往的合作對象曹元根(Jo Won-geun조원근)在販毒,就成為黑道極欲擺脫的對象。但黑道和曹元根,曾經可是最麻吉的夥伴呢!當記者沒辦法搞定曹元根時,黑道都說自己最瞭解曹元根,願意提供解決建議。但面對記者主動捧錢說要投資,雖然對於與記者的相處感覺很不舒服,仍然接受了這一大筆投資,還帶著專查販毒的記者,直搗曹元根的老巢。閱人無數的黑道,明明已經覺得和記者的相處很不舒服,而且,對於不知道記者這個第二人格存在的黑道而言,身為投資金主的記者比起曹元根,難道不是陌生人嗎?為了掌控賭場,竟帶者陌生人直搗最瞭解的舊夥伴的老巢嗎?

  然而,記者對於黑道而言,難道真的是陌生人嗎?不是,他們曾經共用一個身體,只是記者這個人格被趕出張泰英的身體了,即使黑道不知情。那麼,曾經共用一個身體的關係,哪裡有比這個更親密的呢?但黑道對於記者的存在全然無感,記者雖然是第二人格卻極具侵略性,其實很想搶回身體,只是因為不敢殺人,被趕出身體完全出於無奈。

  說是曾經共用一個身體,記者這個第二人格,難道真的能夠完全取代黑道這個第一人格嗎?完全沒辦法。首先,記者不敢殺人,不只不敢自殺,面對四面八方被打手包圍,即使手裡拿著已經打開電源的電鋸,記者也不敢碰觸打手分毫,到頭來還要黑道打出重圍之後回來救他。記者或許有辦法搞定黑道的女人,因為她充滿母性愛,受不了任何需要她的男人,記者只要裝裝可憐裝裝無助,就能輕易得到她的關注。但記者完全無力處理黑道的賭場事業,無力處理各方人馬的鬥爭。身為賭場的實際掌控者,記者竟然還得讓律師幫忙準備槍枝武器,準備貼身保鏢!拜託~黑道連洗個車都會遭到仇家伏擊,總是等保鏢哪來得及?黑道在拳腳功夫上若沒有個三兩三,哪裡保得住自己的命?

  只有舉手投足,只有刺青,記者是沒辦法完全取代黑道的。有錢記者和黑道的女人,都能一眼就分出差別,時間一久,身為曾經最麻吉夥伴的曹元根也察覺有異。於是,曾經是最麻吉的夥伴,黑道再次和曹元根攜手,要把記者趕出賭場;把這個黑道無感的,但其實曾經共用一個身體的、最親密的,真實世界裡卻很陌生,相處起來又不舒服的第二人格,趕出第一人格的世界。觀眾如同曹元根所說,被搞得糊里糊塗,在第二人格和第一人格的爭奪戰裡,深刻體驗著矛盾與混亂。而這矛盾與混亂,竟然來自於原本應該讓一切變得清澈明朗的精神科醫師的實驗和挑動。精神科醫師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移轉和重生,充滿成就感,這又何嘗不是與這職業應有的道德互相矛盾?不過,這精神科醫師曾經出身特種部隊哩!應該充滿同理心的醫師這職業與應該……嗯,使命必達的特種部隊,精神科醫師在執業的過程裡,可覺得錯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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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片在媒體的報導,偶個倫能看到的,都集中在金秀賢挑戰尺度,肉搏他的女人。這個段落誠然必要,對記者而言,他在此事上深刻認知到黑道的女人和有錢傷者的女人並不相同,以及他對黑道的女人,甚至於黑道的所有的渴望。但因為肉搏戰的畫面……滿小滿遠(畢竟是偷窺),加上賭場的舞臺上,隨時都有脫衣舞孃的鋼管舞和壯男美女的實戰操演,金秀賢大膽尺度的肉搏戰,對偶個倫而言,相對就比較缺乏刺激,我反而很難理解這部分成為媒體的焦點。對於金太太們和 Sulli최진리)先生們來說,感受肯定很不同吧!

  至於導演 Lee Sa-rang이사랑)和編劇 Lee Jeong Seop이정섭),因為對韓文一無所知,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導演和編劇的過往作品,只查到不知是與編劇同名或就是編劇本人,是電視連續劇的知名製作人。我因此推測,本片及其劇本,有可能是導演和編劇的處女作,或者至少作品不多,導演和編劇都還算是新手。若新導演和新手編劇的這個推測沒有大差錯,這樣一個充滿矛盾和跳躍的作品,我和 Joseph 哥都覺得算是處理得不錯,也可以看出導演和編劇想要挑戰的野心。而已經是人氣巨星的金秀賢更是給面子,竟然願意給剛上路的新手這樣大的付出。

  有錢傷者的律師,也是一個一直抓住我眼球的角色──《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裡的金秘書啊!非常值得信賴,不管交代什麼都能辦好,對於自己的秘書工作又充滿熱情。到了本片,成為有錢人的律師,也是無所不能,能使鬼推磨呢!演員 Jo Woo Jin조우진),舉手投足都是戲,看他表演,真是有意思。

  一人分飾兩角的金秀賢,自然是本片的靈魂所在。第二人格的記者和第一人格的黑道,當然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記者的整容手術尚未完成,面容還藏在面具底下時,那具侵略性的眼神,真是讓人不寒而慄──透過中、英、韓文三個不同的維基百科交叉比對,得知金秀賢是有替身的,Lee Hwan이환)。一人分飾兩角,有時有個替身來協助運鏡,誠然是有必要的。有錢的車禍傷者,在還是病人時,應該也是另一人(정재성)扮演,不是金秀賢。但面具底下的那對眼睛,我們始終很難分辨到底是不是金秀賢?雖然一般來說,在一人分飾兩角的情況下,對於正面露出的那位,似乎不太會使用替身,但就現實面來說,既然面具遮到只剩下眼睛,戴面具的那位直接找別人來演,倒也省事且不至於不合理。只能說,面具下的那對眼睛,我們覺得有時候像金秀賢有時候又不像,而如果是金秀賢的話,那眼神與拿下面具後的記者很是不同,說金秀賢一人分飾三角也不為過。當然啦,面具下的臉和拿下面具後的臉,雖然人格上都是記者,但面具能隱藏侵略和奪取的心思,拿下面具後,面對暫時必須合作的黑道,眼神是必須與面具下不同的。如果面具下的那對眼睛是金秀賢,我們對於金秀賢演技的敬佩,會更增幾分!

  最後,記者潛力發揮,在黑道的眾打手中殺出重圍的橋段,Joseph 哥覺得頗有向《駭客任務》(The Matrix1999)致敬的味道,偶個倫覺得滿魔幻的。可嘆潛力發揮之後,接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第二人格的記者苦心經營,終究還是得把屬於張泰英的,包括身體和事業,都還給張泰英,還給第一人格的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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